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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兰州地下音乐

现象:地下音乐的秘密亲人
在兰州,这个狭长的城市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总会有这样一些看上去外貌惊人相似的青年,他们长发披肩,穿着牛仔裤、大皮鞋,三三两两,每人身背一把吉他,不修边幅,行踪诡秘又行色匆匆,转眼就消失在城市的某一繁华地段。那么,他们是些什么人?他们要去哪里?经记者"追踪",才知道他们就是少为人知的兰州本地摇滚乐手,是地下音乐的秘密亲人。他们要去的地方不外乎以下这样几个地方----
酒吧 夜幕降临,街灯灿烂,兰州的夜生活开始了,大大小小的酒吧立刻兴奋起来。推开那扇小小的圆顶门进去,舒缓的小夜曲抑或是凯丽金伤感的萨克斯风便立刻波及人的胸口,不过,时间的指针赶到了九点以后,那种被叫做摇滚的乐音开始猛烈地震颤整个酒吧,于是,空气中便弥漫了金属的味道,几个披头士在显眼的歌台抱着琴或坐在精致的高凳上或站着摇摇晃晃,歌声沙哑但富有能量。这是兰州的本地摇滚乐队在演出。
据了解,目前兰州酒吧有两百家之多,分布在城关、安宁和西固较为繁华的地段。酒吧的高额消费使更多乐队的演出富有利润。一般的乐手每晚每场(一场按一小时算)大约能拿到20元到60元的报酬,当然,如果是在兰州有名气的乐手,其出场费则以百计。这里有单飞的民谣歌手,还有成型的摇滚乐队,后者多以小组合和团队形式出现,共同营造酒吧所需要的热烈气氛。乐手每晚可以赶几个场子进行演出,当然也辛苦,而且也会有找不到场子的空闲时期。不过现在像“滚石”这样支持地下音乐的酒吧已经很少了。
地下通道 在南关十字地下人行通道里,两个青年席地而坐,文化衫,长头发,一位的右腕上还刺着ROCK,两把木吉他在宽长的通道里发出和弦的回响,几个女生在跟前认真地听他们唱“我的心里没底/我的船是漏的/我的船等着沉/有什么事让我兴奋/我们还能坚持几年青春/我向前看/却向后看……”。地上的琴合里放着一些零钱。看得出来,他们唱得很投入,尽管好多行人连看都不正看一眼。他们说自己是兰州某高校的学生,想组建一个摇滚乐队,但还缺一把琴,来此卖唱,只为攒钱买一把好琴。说这话时,他们信心十足的样子。
地下通道是个适合卖唱的地方,安静,隔离喧嚣,柔和的混响声场能赋予吉他和人声更加磁性的魅力,而且风吹不着雨打不着,也容易吸引过往行人的视线。因此,这一"宝地"总被一些地下音乐人看中,他们常光顾于此。
琴行 琴行是地下摇滚乐队成员们的又一个栖息之地。虽然琴行的生意并不火爆,但无论是醉心于民谣的校园歌手,还是内心酝酿着呐喊的摇滚乐手,都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对琴的需求,就摇滚乐来说,通常需要的乐器有吉他、贝司、鼓,上档次的乐器没有低于4000元的,上万元的乐器也是司空见惯。
一些乐手甘为这些琴行打工,在乐器方面,他们是内行,又有技术,因此这项工作很适合他们,他们可以为新进的货进行精心的护理、定音。而且在有顾客要买时,也可以充当现场演出,增强顾客的购买欲,引导消费。另一些实力稍强的乐手们有了一定的积蓄之后,自己运营一些乐器,用以谋生和支撑自己对音乐的追求。
打口店 这是一个有关地下音乐的专用词,它指的是卖打口带的小店。这种小店不同于繁华地段繁多的以经营流行乐为主的音响店,它没有醒目的招牌,昏暗的玻璃窗上贴着16K黑白广告,上面只写着打口二字。店主只经营非主流音乐,如有关先锋音乐(avant-garde)、实验音乐(experimental)、即兴音乐(improyise)、噪音音乐(noise)等等的各类打口。正如那些音乐人自述:“我们这一代是靠打口带养活的。”另外,店里还摆放着不少关于先锋剧作、实验诗歌、美术设计等方面的纯艺术民刊。因此,除了很多地下音乐人往来于此外,这里还聚集了不少热衷非主流艺术的同仁。
据了解,在兰州,经营打口带的地方并不多有,甘南路(兰大对面)有个“非主流专卖店”,该店经营涉及书籍、音像、服饰等范畴:从后现代文学到地下诗刊,从后现代美术、摄影到各种摇滚刊物,以及另类电影、摇滚服饰、文身,还为乐队乐手提供交流场所,推介兰州新生代乐队及协办地下摇滚演出。店主别峰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除了音乐,他好象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就在3月沙尘暴的一天,记者去采访他时,店里有位漂亮的女孩忽然对着别峰大喊外面一只蝴蝶在飞,别峰沉沉地说:“除了沙尘暴,我什么也看不见。”另外,在兰柴厂兰海电子商贸城1号交易厅附近也有一家叫做“乌鸦”专卖店。还有皋兰路凯达音响店和旧大路口强劲音响店也都好象还有货。
还有,录音棚也是摇滚乐手们生存流转的重要场所。技术好且小有名气的制作人都可以找机会为一些乐队乐手录制小样或专辑,他们靠现场调音、前期录音和后期混缩作来获得收入。现在兰州已有以http://gshell.126.com(甘肃新音乐)和http//lzyg.126.com(兰州在线)两大网站为中心的AVC音像独立厂牌和RBS影音工场为地下音乐进行服务。另外,商家开业或企业搞促销活动常常在繁华的闹区安排演出,比如在国芳百盛和亚欧门前也不时出现一些摇滚乐手演出。
那么,作为地下音乐的“秘密亲人”,他们究竟是怎样一些人?
经了解发现,这是一些基本上没有工作的人,而实际上音乐就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住在租来的房子里。该房子或是城郊的农民房,或是城里的地下室。他们在挣钱方面缺乏能力和兴趣,尤其是不能适应每天早早起来去上班,或跟自己不喜欢的人打交道。他们的时间大多用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如进行音乐创作、排练、听打口唱片、看演出、跟朋友聚会聊天喝酒、无所事事……当他把对音乐的爱好演变成一场跨越青春期的事业,并因此变得很穷很固执却还没有看到发展前景的时候,他们就被人称为“方便面青年”。这个词是摇滚乐专用的。当然,方便面的主要寓意并不仅是贫穷,而是不做饭,对物质生活缺乏兴趣。
调查:兰州地下看上去很美
八十年代初,无精打采的小伙子崔健(现在被称为崔元老)以一曲《一无所有》打动了所有年轻而沉闷的心。原来世间除了靡靡之音,还有如此激动人心、可以声嘶力竭地呐喊的歌,原来世间还有如此猛烈的音乐冲击!这道冲击波同样震颤了兰州的音乐神经。1986年,兰州“蓓蕾”乐团首开电声先河,李晋健组建第一支乐队,著名的“地包天”出现。接下来,崔健好象老了许多,但摇滚依然生猛。一首《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把“摇滚精神”种子一样埋进了中国的土壤,同样也埋在了兰州,埋在兰州的这粒种子叫“残响”。1993年,“残响”一诞生就是金属,当之无愧的兰州摇滚先驱乐队,感谢兰州热血青年周进、老咪、杨杨、孔祥斌、张哲等人的努力。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POP乐队“传说”和致力于爵士乐的“沸点”。
“残响”的存在直接影响了一批批年轻的乐手。“霍乱”、“呆头鹅”、“树”、“点串”等乐队似乎都是在“残响”的启蒙影响之下踏上摇滚之路的。“点串”是一支充满幻想的punk乐队,他们的《不会唱歌》、《没想到》等作品受到了社会青年的呼唤和推崇;“树”乐队传承了college music的曲风,作品《touch thewind》、《音乐牺牲》以他们黑色幽默般的现实性抒发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和探寻;“霍乱”乐队是现场朋克的先行者,他们彻底放松人的意识状态并以坚强的反潮流精神飙行于无产者的大路上,作品《情人节》、《苍蝇》、《幻想》使得他们和那些不要脸的精英们划清了界限;西固的punk乐队“类人猿”与这个工业区其他坚持抒情精神的流行金属乐队相同的是,强烈的底层情结使他们视音乐如生命,但又缺乏技术上的完美追求。这种情况在1996年最后一天达到了高潮,“东方红”乐队发行了《龙之心》专辑,仓促、真诚、旋律性战胜和声而且拥有美德。不过,“轨迹”变成“丑脸”近访西安,把英式的幻想和布鲁斯的迷梦一锅端走。留守兰州本土的“非主流”则有20岁上下的新新人类贯彻下来。除了失败的经商者朱震乾组建了惹眼的punk乐队“霍乱”,悲欢离合的“飞蛾”演变成新的“飞蛾”和“红”,还有在十一楼工作的“天墓尘哀”、后来彻底解散的“解散”和“重生”、“side b”、“敦煌”及一意孤行的流行金属乐队“烙印”和“凸凹”。这是1998年之前成立的一大堆乐队,是被资讯和愤怒纵容的一群,是狂笑而敬业的一群。
接下来,是1999年的冬天,据说一次真正的兰州摇滚演出就是在这个冬天里进行的,地点是西北师大。上场的乐队有“临界*树”、“水晶花园”、“凸凹”、“重创”、“倾斜”、“非法聚会”、“散人”等,这些乐队在当时的兰州是具有代表性的。“临界*树”开始是即兴,后来受到RADIOHEAD等乐队的影响较多,编曲风格最终转向阴冷的英式摇滚,乐手谷僳、金焰受人喜欢。“水晶花园”成立于1998年,风格以英式流行为主,注重歌曲的音乐性,歌曲内容主要以个人情感为出发点来透视现实社会中人性矛盾的一面。“凸凹”、“重创”和“倾斜”(“side.b”)都属于典型的传统重金属。“散人”一直就是一支风格较为怪异的乐队,后来虽改叫为“反刍”,但基本上属于PRIMUS那种疯克音乐。还有如“水果糖”、“空间”、“黑巫师”、“孤洲”“甲骨”、“地下看守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等乐队都为地下音乐哭过,喊过,笑过。
2000年兰州摇滚逾显活跃,出现了一大批新的乐队,“工业区”、“50路”是来自西固的两支PUNK乐队,前者后来的风格转向了重金属,而后者是一支女子乐队,后改名“反渗透”。也有像“炸”、“堕”、“未成年”等不同类型的PUNK乐队。“唇锈”不变的初衷是迷幻。“重返”倾向噪音。“原始地带”、“封面人物”则是流行金属一族。“白蚁AA”是一支比较激进的RAP MEATL乐队。“紫”一直都在寻找、创造自己的风格。“不成功受孕者”、“血液”则是两支年仅十五六岁的初中生乐队,前者主唱吉他马志军、贝司马希毫在读兰州阿语学校,鼓手杨森林也是市民族中学的学生,平均年龄还不到18岁,他们做完作业就去唱自己的歌曲《污染的社会》,后者王萧鹏、马俊和punk熊王震还都是中学生,他们虽技术尚有欠缺,但现场极具感染力。“热月”是一支阵容较为强大的乐队,布鲁斯金属是其音乐主方向。他们在音乐中加入不很成熟的FLLNKYY元素,则是兰州音乐中为数不多的尝试。“膣”和“性颠倒”是兰州为数不多的独立乐队,似乎冷漠,但又在场,他们用新鲜的乐音努力解释着内心深处真正的属于原发性的感觉与实验素材。前者有两人组成,演练着工业、即兴,其音乐风格阴暗沉重;后者则代表着NO WAVE PUNK,工业和噪音。更年轻的噪音乐队“无动机”,也用扭曲的声音表达着他们的自由和苦闷。还有视摇滚精神为自己唯一信念的“欣赏者”、“磐石”(中学生)等乐队。
再下来,就有了“音弑”、“魇魔”。“音弑”的前身其实就是“原始地”,乐队风格也倾向于碾核(Grindcore)和死亡金属,作品旋律性不是很强,但节奏变化较多。作品的配器主要根基是通过乐手的合作达到作品气氛的整体烘托,不主张突出个别乐器。据说乐队的风格在一段时期内不会有大的改变,也许回增加一些工业的元素。“魇魔”乐队队组建于2001年3月,风格是国内罕见的死亡/黑金属。迅猛的节奏,或慷慨激昂的大调,或忧郁委婉的小调旋律,结合极端重金属特有的深喉与清喉唱法,给人以淋漓的痛快感觉,使压抑的情感及生活的劳累得以宣泄和开释……
当然,还不能忘记一个叫王凡的兰州人。有人称这位徘徊于北京、广州之间的兰州人是怀有奇才的死硬摇滚分子,被誉为“声能超度者”的他在只有“随身听、红棉吉他、嗓子”的北京有了自己的八轨机,更牛逼的是他坚持的LOF----FI音乐能在上海的U---LIKE酒吧搞专场。现在此人被称做实验音乐家。
透视:兰州的西雅图之梦
据说在北京有一个叫颜峻的兰州人经常在标榜兰州,在他的标榜下,地下兰州在中国所谓圈里人的眼中,就像西藏在外国人眼中的一样,神秘,粗野,充满争议,弄得不少外面的乐队把兰州跟北京联想在一起,都想到兰州来学习。这位颜大师在去北京之前还口出狂言:“我走之后,兰州将是死水一滩”。对此,不少兰州摇滚青年都不以为然,甚至还不服气,你走后的日子里兰州音乐不是在迅猛发展吗?一个王凡能代表整个兰州吗?一瓶青稞酒能品出西北的味道吗?可是,一位已有些资历的独立音乐人却这样告诉记者:兰州地下音乐确实已变得虚弱多病了。
甲寅曾在一篇文章的开头就直截写:“如果说兰州摇滚乐有什么值得那些要编‘摇滚史记''的人们纪念回忆的话,那么1996年年末来自兰州西固的‘东方红''乐队有版号正规发行的专辑《龙之心》想必是一个楔子。而那以后的兰州摇滚给我们的感觉一直是轻飘飘的……”
“而那以后”指的是多长时间?现在看来整整是六年。
六年来,兰州摇滚阵营不断新陈代谢,不少曾一度追求精神自由,为摇滚视死如归的现代青年早已改邪归正,从地下回到了地上堂堂正正做起人来,当这些从良的青年们在黄河风情线上异性相吸时,后现代的小将们却在昏暗的灯光下灌着五泉啤酒相互交流----你在玩什么金属!对新音乐的创作自由成了“玩”的自由----玩的就是心跳,玩一把,玩到哪算哪……不同形式和目的的“玩”首先从意识上拒绝了严肃的纵深,这正是虚弱和逃避的表现,而一些人还将它视为某种决绝的精神和个性化的生存。地下音乐的码头弥漫着惟利是图和混子主义,从最慢最懒惰的开始到最快最窝囊的结束----乐队自身的颠覆比他们的嘶吼还来得迅猛。一个比一个“意义深远”的乐队名称不经意就冲将出来,让旁观者听上去兰州的摇滚乐队似乎到了"百花齐放"的地步,而一盘散沙和形同虚设的结构让每一个看过他们演出的人都无奈地笑笑……
记者通过亲临一些现场演出(酒吧)和对一些乐队作品小样的视听(网),发现除了酒吧调音师水平太次,跟电工差不多外,主要的是作品粗糙,混乱,大量模仿,没有自己地域代表性,没有自己的风格,没有风格,就没有开创的意义。乐队演出,技术一般但动作丰富精彩(现场感染力还算不上太差),站着跪着坐着躺着都能弹,恐怕倒立时弹起来也不成问题吧。颜峻就把中国的摇滚圈称为“马戏团”,这个治不了家乡病症的庸医却无意中说出了中国摇滚的“长处”,中国摇滚如此,兰州摇滚也应如此,只是换个名字叫“兰州独立音乐杂技团”就可以了,如果乐手们不再表演音乐,而去表演高难度吉他动作他们就奔小康了。
当然,摇滚现场也是个问题,按摇滚大人物崔健的话说,摇滚的现场才是摇滚的生命,兰州音乐的现场是过于冷清和混乱的,甚至有些残酷--门里的呐喊跺着脚、砸着琴、唾液飞溅、披肝沥胆,而门外的眼神像冰冷的刀子,嘴角挂着嘲笑,手势像一个异己分子……再看校园里的“打口带友”现状,他们可以一口气向记者说出诸如Emperor、Niryana、Pearl jam、AC/DC、Accept等一连串的外国乐队但说不出几个快要饿死的兰州摇滚乐队。这就是兰州新音乐的下一代。
还有,兰州音乐的相关产业也似乎是在欺骗中苟活着。记者发现一些乐器行的老板们口叼香烟,用蹩脚的普通话和PUNK少年们大谈效果器和吉他如何搭配会出现更新更好的音色,可其实他们连琴弦都不会调。更可怕的是能把“顶峰”音箱说成美国货的奸商们会拿出全是英文的说明书和你讲个没完。
兰州经典吗?双休日风情线上的男女对唱的“花儿”很经典,柳玉武很独立也很艺术,白天做什么不得而知,晚上去ES酒廊"上班",还对记者说:“我没有工作,这就是我的工作,一月挣个两千块吧。”他还写诗做画吗?他的精神和物质是否双丰收呢?牛戈很牛B,十八岁就开始接触音乐,自由音乐人,为出专辑,曾在街口卖唱,不但琴盒里堆满了钱而且还有美女寻其合照,专辑已经出了,叫《来自兰州》什么来着,是用集资的银子加工的一批风格老套的东西。现在又在加州咖啡会所跑场子,记者去采访时,他面带疲倦地说:“关于我的报道已经很多了,我不想再什么了。”
当然,生活在地下不是一件很酷的事,但也绝对不是一件阴暗的事。他们为何要疯狂收藏打口唱片?为何爱着这些没用的塑料片?而当一部分人用艺术粉饰太平、在美学上捍卫唯一准则、拿道德的刀斧对付独立思考的时候,当更多人除了自己的胃和钱包什么都不再关心的时候,的确有人在为追求艺术和人格的自由而奋斗着。有位地下乐手告诉记者:“你热爱新鲜事物,负有责任并捍卫自由,这就是大家的快乐。但如果你习惯平庸和不公正,为艺术制定规则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愤怒。”显然,这是超载,而不是对抗。
“魇魔”的几个弟兄们对记者说:“我们音乐内容受古代东西方神话传说和英雄传记的影响,向人们阐述创作者对人生命运的感触,对生命的自然时间与价值时间的理解,是人们知道死亡只是人类完整生命的一部分,他并不可怕,而真正可怕的是度过一个庸庸碌碌的,对人类毫无贡献的人生。”;“工业区”的主唱张保对记者说:“我们在真实中创造梦幻的世界,是为了让人们在梦幻的世界里感受真实的存在……”;“热月”以灵魂拷问灵魂,反复嘶叫:“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反渗透”以丧失补充丧失,《现实问题》或许想唤醒她们潜意识里本该天真浪漫的情怀,然而现实的歌词将轻松的节奏推到每个人的面前时,唯一所体会到的就是这音乐带来的痛苦与艰辛。还有年轻的“不成功受孕者”、“磐石”、“血液”等,也许他们不一定就是兰州地下的希望,但他们就是希望本身。而记者不得不说的是柿子和谷僳,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实力和成绩在兰州是公认的。
在采访中记者还接触了这样一些人,他们经常出现在销售盗版和打口唱片的地方,经常在地下乐队的演出中又蹦又跳,打扮和神情都跟乐队差不多,以至于收门票的人误认为乐手而总是错放他们入场。这就是圈里人说的“铁托”,他们和乐队之间是平等的。枝子是西北民族学院的学生,她说:“今天我们看到的局面,也许是更多的无奈,离开了,解散了,改行了,正在被蒸煮的,正在被熔炼的,正在被欣赏的,可大家都还在关注着,不是吗?彼此守着自己的角落,以怎样的心态去包容与接受,然后再去做。现在我终于明白那次现场上的一位主唱为什么愤怒一下子传遍了他的全身,因为他的心早就被掏出来,砸在了土里……”上过“迷笛”的张帆的说:“也许,摇滚就不是音乐,而是一种思想行为。”安宁的倩子说:“我上学,父母无节制地给我物质享受,我高兴过,可之后呢?父母不说什么,只是无声地看着,我无声地逃避着,因为我已遭遇摇滚,我得到了最起码的音乐距离,看到了那最原始最真实的东西,为这真实,我继续着……”。还有杨曲、蜂、陈子尘、菲菲等好多地下音乐拥护者。还有,兰州地下音乐必须感谢:颜峻、甲寅、关天、苏健、李文革、张建、张文、刘健、党娟、邱大立、杨家伦、赵文琪等一大批人,他们是缺一不可的、直接或间接帮助过或正在帮助着“地下”的人。
今年,兰州地下的小小亮点来自马悦的刊物《地火2002》正式创刊,创刊后改名为《飞一代宣言》,AVC音视工场直接参与制作与发行,这本刊物今后将成为本地域原创类音乐文化与国内交流的重要读物,会在很大的程度上推动本土原创的多面接触与进步。同时,甘肃新音乐网站推出了电子刊物《太阳的光辉》和《甘肃原创音乐排行榜》将正式运作。另一个亮点是根据寇文星同名纪实文学作品拍摄另类影片《那些日子以来》,这将是兰州第一部由民间自发组织制作完成的高质量的Video作品,影片所有音乐将由音视工场音乐总监谷僳制作完成。另外,还据说绿洲琴行在近期要策划一场“兰州新音乐节”,规模不小,参加者有北京的“舌头”、“痛苦的信仰”和西安的“腐尸”等中国摇滚的中坚。兰州的音乐人更积极的行动态度无疑对兰州原创音乐的发展提供了更多的好处,现在该到静下心来走路的时候了,走出去,前面是个天。
前景虽然艰辛但是美好的,不然为什么有人把兰州比喻成中国的西雅图。颜峻早说到点子上了:“梦见兰州变成西雅图的人们还在继续做梦,但他们首先要和短路的音箱和嬉皮笑脸的观众做斗争,在热血熬干之前,没有谁能阻止这斗争的幸福。”

斑竹可以把发在这里的东西出版了

特别是介绍国内摇滚乐的
热爱生活,讨厌拼搏;热爱生命,厌恶活着!!唱着国际歌奔向共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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