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的时代已经是贫乏的时代,然而那时侯的我们依旧水深火热。崔健的时代似乎刚刚和过去靠谱,别人经历的,我们也必须经历,因为我们是在走别人走过的路,已经不再需要我们自己去开辟或者延续属于自己的传统,但是无法直接嫁接的思想意识确实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因为那是你的骨子里的东西,就象在《蓝色骨头》最后所几次用多种声音出现的“骨头”。其实贫乏只是思想上的,“拯救大地”的英雄的消逝和“我想她就是个圣女”的白色衣服。形式的千姿百态和千变万化倒是真正的繁荣直至“超载”,形式和内容的剥离就如同物质和精神,就如同“宏大叙事”和“私欲私语”,形式的开拓为内容的生发提供了真正的可能,当然,形式只是用来承载内容,但是任何有意的剥离都无非是一种强加。就如同真正到了一定要给你一点颜色时的故意的分化和强加,所以,其实《无能的力量》才是真正可以供奉的“神祗”,那时候的他没有想那么多,没有想一定要“转世”回来“拯救大地”,那时候才是真正基于艺术的虔诚,一种真正要要打倒自怜——反抗绝望——驯服欲望的个人诗意反抗。“你别看不起我我最怕人看不起我……”但是他没有去顾及太多,他内心深处依旧埋藏的“伟大的人格”要比其他的旁系滋生都更有说服力。“混”是一种唏嘘冷漠的自嘲,一种无奈的“可耻”下的自我认同。不想过多的去参与那么多的纷扰世事,内心深处所固有的归属只是以这样一种反向的方式说出来,要比那种做作的《农村包围城市》更有个体性,在强大的现实和强大的自我中间的存在状态让也成为一个边缘的“中间人”,一方面有无数的心理指向和阐述需求,一方面有Hip-Hop和Rap,有Rock and Roll,有各种姿态的形式可以承载昭示,一种“五马分尸”式的演化和纷扰不得不用这样的冷漠的字眼表达,急促或者迂回,复迭中的推进。浪漫主义之后休再提心灵的声音,一切声音都是心灵的,一切声音又都不是心灵的,需要的不过是在表达,一种来自哪里已经不再重要的表达。这才是真正的后的提示,一种无奈的屈就和归附。海德格尔在《诗人何为》中指出的:“在世界之夜”的时代,世界的深渊必须要被人体验和忍受,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有进入深渊的人。”同时代的诗人荷尔德林则更进一步的向世人发问:“然而,人性跌入黑夜深渊后会不会流连往返,会不会拥抱黑夜中的恶和荒诞?承受漫无边际的痛苦会不会变成赞美痛苦和冷酷的快乐??”海德格尔和荷尔德林都已经应验了,真正可悲的东西远不只这些,而是在这种应验中的人们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自觉。